海底捞痕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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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anstan】Come Back

十二月的第一篇文来得比较晚。

总之这是属于他们的好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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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路前篇戳☞《Without You》


Chris离开家的那一天没有带走什么行李,收拾了几件常穿的衣物放入行李箱,Chris就觉得自己没什么好带走的了。Sebastian坐在不远的角落专心地看着iPad,配合着剧情发出轻笑,气氛和谐得让Chris错觉这只是一次再平常不过的出差,等他收拾好行李,Sebastian会送他到门口,给他一个离别吻,期待着下一次的重逢。

而现实中温馨缱绻的画面不复存在,在这段关系彻底走向覆灭之前,Chris选择落荒而逃。

收拾完东西,Chris盯着Sebastian看了很久也没等来对方一个眼神的回应。他想了很久才开口,“那我先走了。”Sebastian没有回话,剧情似乎上演到正精彩的地方,那个人全神贯注的眉眼看得Chris一时有些凝滞。然后他就拉着行李箱关上了门,身后传来的是干瘪的罐头笑声。

Scott在楼下等他,看到他时挑了挑眉,“就这么点东西?我以为我要开卡车来才装得下呢。”

有什么好收拾的呢,总归还会再搬回来的。

那如果就这样断了呢?Scott似乎有些不依不饶。

Chris坐进车里压低帽檐,不再开口。

如果他连最重要的人都放下了,其他东西又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日子并没有什么不同。

Chris还是按部就班地起床洗漱晨练,做早餐的时候常常还是会顺手做了两份,吃完自己的早餐,将没有人动过的那份用保鲜膜包好放进冰箱。

然后助理会准时来接他出门,按照行程表上的工作定妆,拍摄,兢兢业业扮演着好莱坞风趣迷人的Chris Evans。

完成一天的工作回家之后,精疲力尽的他翻看时常拨打的外送电话,接通之后才想起自己已经换了住所只得匆匆挂断。这时候早上多余的早餐倒是派上了用场,Chris就着啤酒把三明治胡乱塞进嘴里算是解决了晚饭。

浴室里,氤氲的水雾让Chris看不清镜中的自己,环绕周身的也再不是熟悉了三年的沐浴露香味,他一边琢磨着明天去超市买回用惯了的沐浴露一边冲干净了身上的泡沫。

直到和助理确定了明天的接送时间,订好早上的闹钟,把自己砸进柔软的床里清空脑中的一切,这一天就算结束了。

他没有刻意去思念Sebastian,也不需要。

Sebastian存在于他对着两人份的早餐时的分神,存在于他回到空荡的黑暗房间的一时怔忡,存在于他睡前微不可闻的叹息里。

Sebastian被自己刻入脑海,融于骨血。

Dodger扑上来的时候,Chris尚在半梦半醒之间。温热而柔软的舌头舔上脸颊,他恍惚间还以为是以往的早安吻,手触及到的毛绒感才将他拉回现实。拿起闹钟一看,时针也就将将指向七点。清醒过来久久没办法再睡着,睡到日上三竿的计划泡汤之后,他有些泄气地坐起来,对上狗狗无辜的双眼又没了脾气,揉了揉它的脑袋便翻身下床。

和Sebastian在一起的时间久了,Chris有点忘记该怎么打发一个人的假期。

刷牙的时候突然很想念辣鳄梨煎蛋三明治的味道,那家伙愿意做早餐的次数屈指可数,自诩是拿手菜的辣鳄梨三明治Chris也只吃过几次而已。

一旦动了念头,就再也无法克制。

幸好家里材料也都还齐全,Chris努力回忆着Sebastian制作的步骤,兴冲冲地做好尝一口,浓烈的辣味呛得他差点掉下泪来,终究不是记忆里熟悉的味道。

饭后Chris百无聊赖地和dodger玩着扔球游戏,也许是他太没干劲,几个回合之后dodger也叼着球跑走了。

时针不紧不慢地挪向八点,Chris瘫坐在沙发上无所事事,不可抑制地开始想念Sebastian。

那家伙起床了没有呢?

也许那人还在被窝里,含含糊糊地说着自己还困,再三催促之后才会不情不愿地去刷牙。等到洗漱过后恢复了精神,跑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吐槽他的煎蛋太焦了。

又或许那人会起个大早去晨跑,带着耳机和帽子穿梭在清晨的公园,偶尔被粉丝遇上也会笑着配合合影,回到家却担心地问他身上的汗臭味会不会被粉丝闻到。

Chris漫无边际地胡思乱想,手机屏幕停在熟悉的拨打界面上明明灭灭,却终究没有拨出。

窗外已经开始下雪,隔着玻璃似乎都能感受到冷风的呼啸。屋内暖气把屋子烘得暖洋洋的,空荡的屋子只剩下一人一狗交替的呼吸声。这种与世隔绝的感觉并不坏,Chris静静地看着dodger在一旁玩得不亦乐乎,心底却开始想着他和Sebastian的事。

 


Chris一眼就注意到Sebastian了,来自罗马尼亚的大男孩带着东欧人特有的风情和黑眼圈,懵懵懂懂地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向他走来。Chris这边和助理打趣天生的黑眼圈就是比较自然,扭过头就一本正经地和他打招呼。只是简单的打个照面而已,男孩紧张局促的样子却让他忍俊不禁,他听到对方声音软糯地说着:“你好,我是Sebastian Stan。”

他们在戏里面扮演一对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戏外两人的关系也随着相处在逐渐升温。喜欢这种事是说不清楚的,也许是因为只有Sebastian听到自己的冷笑话会笑得睁不开眼,又或许是因为Sebastian猜拳输了被打手心时委屈的小表情。

Chris看不清自己的心,却将Sebastian的秘密看得一清二楚。

在拍摄休息的间隙,他总能留意到来自不远处的视线,故意将琐碎的趣事讲得更加大声,眼角余光却飘向不远处因为走神被导演提醒的Sebastian。

在Sebastian为离别的戏份酝酿情绪的时候,他却拖着人家给他讲推上滥得不行的段子,看自家蠢狗的照片,直到对方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才罢休。

好不容易提早收工的一天他突如其来的想看日落,别人都笑Chris太幼稚,他就硬拉着Sebastian跑到片场的天台去,在寂静的天台他问Sebastian为什么从来都不拒绝他,Sebastian没有回答,Chris只能看到落日的红霞一点一点染红了他的耳根。

突然失眠的晚上他带着啤酒敲开Sebastian的房门,对方虽然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却还是没有把他一脚踢出门,他们配着啤酒聊着喜欢的电影,读过的书,演过的角色和追过的姑娘。等带来的啤酒都喝完了,Chris依旧没有睡意,他戳着快要睡着的Sebastian的红脸蛋,等到了对方带着酒气的答案。

“要不是喜欢你,早就该揍你了,混蛋Chris。”

眼神相互追逐的游戏进行到了终点,一切被包容的无理取闹都找到了由头。

那天过后,Sebastian自然不记得睡梦中说过的话,可是那句喜欢Chris可没忘。在他理出头绪来面对这份情感之前,电影的拍摄却暂告一段落。

他们说着要经常联系,可是他就再也没收到来自Sebastian的一通电话或者一条短信。

Chris心里也明白,成年人之间很多不成文的规矩,人们都学会了为彼此保持绝佳距离。好莱坞更是各种不成文规矩的集合地,在追名逐利的氛围中没有人会去在意那些没有道破的情感。

Sebastian选择不说,Chris也就不问。

可是那句喜欢却在心里扎了根,存在于他没有发出的信息里,存在于他越来越频繁的回忆里,存在于收到续集开拍的欣喜里,蔓延生长,日渐壮大。

等到再见到Sebastian时,他抱住这个看起来笑得没心没肺的家伙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去他妈的好莱坞,去他妈的规矩!

Chris没觉得自己会被拒绝,Sebastian看向他的眼神里依旧有着只有Chris才明白的情愫。可是真的到了那一刻时,他构思了三天三夜的完美告白瞬间乱码,只有唇上软软的触感才是真实。他听见自己说,

“我们在一起吧,Sebastian。”

接着他尝到了不属于他嘴里的杜松子酒的气息。

他记得那天过后的清晨,自己醒得格外早。Sebastian还在睡梦之中,Chris借着朦胧的晨曦凝视着这个人,他的后颈,他的耳朵,他鼻尖上的细绒,他眼圈下的微青,他压在自己左臂的侧脸。此刻,他构成了他漫长岁月里长到不能再长的瞬息。

Chris现在想来,那一刻也许是他们最接近永恒的一个瞬间。

 


Chris没把这次分开当做分手。

他也从来没想过要和Sebastian分手。即使他们经历了数次争吵与冷战到现在他搬离他们的家,他都没觉得他们分手了。

“我们只是暂时分开冷静一下。”他对Scott说,声音却小得只有自己听得到。

对此Scott只是不置可否地耸耸肩,“看来我们对‘暂时分开’这四个字的理解不太一样。”

Chris听得出Scott的言外之意,事实上他对于这次分开的期限心里也没有底。

分开的这段日子,他甚至都没有再回那个公寓去看看。

他想过很多回去的借口终究又被自己一一否决,他怕再次见面给这段感情提供了断得彻底的机会,更怕那个人已经放下这件事也放下了自己。

 


在翻遍房子中所有的角落之后,Chris终于确定自己把新剧的剧本资料都留在家里了,他和Sebastian的家里。

“怎么办呢,dodger,该回去拿吗?”他拉扯着狗狗的腮帮子,得到的只是dodger略带委屈的呜呜声。Chris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回去一趟,爱情已经不太顺利了,他不能连工作都丢了。

抵达纽约的时候,已经是傍晚。Chris拉着行李箱一步一步朝着家的方向走去。他走得很慢,心里一直在想着等下该和Sebastian说些什么。他想得很认真,直到沿街面包店散发出诱人的香气引得他饥肠辘辘,他才意识到自己几乎一天都没有吃什么。他想着没准可以赶上一起吃个晚饭,加快了脚步。到了家门前,掏出钥匙的手却在微微发抖。

钥匙半天没有对准锁眼,门却开了。

Chris把手心的汗在裤子上蹭了蹭,急忙想着该怎么组织语言。

Sebastian看起来要出门的样子,看到他的时候只是微微一愣,退到一旁让他进来。

他一言不发地进了屋子,而Sebastian留在门口将钥匙和手机收入口袋,背对着他也没有开口的意思。

Chris摸不透这时候Sebastian要去哪里,也许是去参加派对,也许是和朋友聚餐,Chris能肯定的是不管哪一种都比在家里和他相看无言来得自在。在一起的时候,Chris可以理直气壮地霸占Sebastian的全部时间,可是现在,他连问他去哪里的勇气都没有。

他只能干巴巴地叮嘱他:“少喝点酒啊”还有早点回来,后面半句话伴随着关门声和Chris一起被留在这间屋里。

房间的摆设一点没变,随处可见自己的物品,赞助商送的礼品、自己一时兴起买回的纪念品都还是好好地放在原位,这个房子依然保留着Chris Evans生活过的痕迹,他不知道是不是Sebastian懒得整理,情愿当做这是Sebastian期待自己回来的证明。

不管怎么样,先填饱肚子吧。Chris打开了冰箱的门,里面空空如也。

这家伙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啊,他想着,看见了餐桌上吃剩的半份披萨。

等待披萨加热的过程中,Chris整理好了要拿的剧本材料放进行李箱,其实也不是非来不可,这份材料助理那边有备份,他自己心里清楚,这趟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热过的披萨重新变得酥脆诱人,Chris刚拿起来咬了一口,就听到身后传来略带冷淡的声音。

“那是我的晚饭。”

他转过身看见Sebastian抱着袋子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

“你怎么......抱歉,我以为你没回来吃饭了。”

手里披萨似乎变得烫手,Chris吃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只得愣愣地看着Sebastian慢慢走过来。

“我回来拿一些资料”他指着行李箱对Sebastian说,“要准备新电影了。”

Sebastian“嗯”了一声,将袋子放到桌上,拿起了一片披萨坐下吃了起来。

Chris走到他旁边坐下,试图打破这个沉闷的气氛。他说起纽约骤然变冷的天气,提到自己回了一趟波士顿,分享dodger干的蠢事,可Sebastian还是一声不吭,这让Chris有点泄气。从前不管他说什么Sebastian总是笑得合不拢嘴,想来也是因为喜欢罢了。

也许Sebastian就是不喜欢自己了吧。

Chris把最后一口披萨塞进嘴里,细细地看了看他,“我要走了。”

“.......嗯”

Chris站起来,只能看到他圆圆的后脑勺。

“以后冰箱还是多备点吃的吧。”

“披萨还是少吃点,外卖也是。”

“天气越来越冷了,你要多穿点衣服。”

Sebastian听着他的话默默点头,蓬松的头发随着点头的幅度而晃动。

Chris张了张嘴一时也没想到再要说些什么,一个深呼吸后,“那....我走了。”

他走到客厅去拿行李箱,身后响起了塑料包装袋摩擦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显得尤为刺耳。Chris扭过头看着Sebastian把袋子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攥着牛皮纸袋的左边用力地发白,一片嘈杂过后剩下的是微微抖动的双肩。

视线触及的地方是一排苏打水,只有Chris才会喝的苏打水。

 


他想起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问Sebastian如果没有那个晚上冒冒失失的告白,他们现在会是什么样。

“没怎么样啊,没有交集慢慢就淡了吧。”

“那喜欢呢?”

“也会.......淡了吧,最后就会成为无关痛痒的一段往事而已。”

那时候他被气得哇哇大叫,却在Sebastian的下一句话中感受到了灭顶的幸福。

“所以Chris,谢谢你,谢谢你先说出口。”

停在脑海里的画面是Sebastian带着笑的脸,灰蓝色的瞳孔里能看到自己的倒影。

Sebastian是一个只懂得捧着真心守在原地的笨蛋,他的爱藏在时间的缝隙与生活的细节里,一不留神便会错过。可是Chris看到了他的心,就不能视若无睹,他会朝他走去,走到他身边,牵着他的手走下去。

那么再主动一次又何妨呢?

因为那是Sebastian啊,即使再重来一万遍,Chris还是会先开口。

想到这里,他快步走到Sebastian身边,一手抚上他的脸,指尖触及的是意料之中的湿意。他蹲下身子,看到Sebastian咬紧下唇无声地哭泣。

“宁可一个人躲着哭,也不愿意开口留我吗?”

Chris有些无奈又好笑,心下异常柔软,他摸了摸Sebastian被咬得通红的唇瓣,慢慢将他圈入怀中,久违的拥抱惹得他也鼻子泛酸。

“我回来了,我不走了。”

他感受到温热的泪水打湿了他的肩头,落在了他的心底,不可抑制的呜咽声渐渐放大,他一下一下地拍着Sebastian的背给他顺气,听着他吸着鼻子骂他混蛋,Chris只觉得满足。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很多话都没能好好地说出来,生活琐碎的摩擦,对未来的不安以及被厌倦的恐惧,这些来不及好好沟通的事情在一次次无疾而终的冷战里被搁置,被时光拉扯出鸿沟。

所以他们争吵,冷战,在双方都因此疲惫不堪之前,在这段感情被消磨殆尽之前,似乎也只剩下分开这一条路可走。

两个人在那一刻达成了某种冷静到残忍的一致。

可是分开之后,才发现自己高估所有可能面临的阻碍,低估了这段感情的后劲。那些未知的好与坏,敌不过此刻在他怀里Sebastian的颤动。

呜咽声渐渐停止,他摸着Sebastian 的头发,触感依旧柔软,

“哭完了吗?”

回应他的是Sebastian狠狠地吸着鼻子,

“我腿麻了。”

Chris故作委屈地向Sebastian抱怨,才终于让他破涕为笑。

 


“以后有什么话要及时沟通,不可以藏在心里。”

Chris将挤好牙膏的牙刷递给倚靠在浴室门边的Sebastian,

“工作上的事情也好,生活上的事情也好,有遇到不开心的事都要说出来一起解决。像是最近找不到工作啦,或者是不喜欢昨晚床上的姿势等等,不管多小的事情都可以说。”

Chris停下刷牙,走到Sebastian身边握住他的手,“我们要一起走的路还很长,不能带着这些烦人的小秘密,还是早点说出来解决掉比较好。”

Sebastian看着Chris诚挚的眼神,也认真地点了点头。他看着Chris心情愉悦地继续刷牙,白色的泡沫有一点沾染上了唇边的胡子,Chris旷工多日的牙刷此刻又在尽职地工作,Sebastian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一点一点笑弯了眉眼。

这件小事就等刷完牙再说吧,他心里这么想着,把Chris牵着他的手握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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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呀   好喜欢Evanstan,以后也想一直喜欢Evanst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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